为什么她只抽英国牌子的烟，是年幼的我一直搞不明白的事
编辑： chenjujun 2018-2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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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们每人所抽的香烟种类都大略清楚。阿祖抽的是Benson，英国牌子的烟。她并不是烟客，而是一天一支烟。那时的我看着她点起那根烟，好像是在告解。她像把内心一切的阴暗处，都用那根烟点亮。年纪小的我当然不知道原来一日一根烟是多么难做到，而她一辈子都是如此。一日只抽一根烟的她没有身体的病痛，也没有什么肺部疾病，活到95岁。地地道道的槟城娘惹。我再年长一些看到她抽烟的时候，才理解这是一种克制的优雅。她这个动作和习惯本身便带着古典的美感，在享受和不危害健康间取得了平衡。
为什么她只抽英国牌子的烟，是年幼的我一直搞不明白的事。她操的一口方言，是我学习方言的蓝本。我这样学着学着，拿去跟幼稚园的小朋友私底下偷偷讲、在校车上讲。他们都说我乱讲福建话，怎么里面都掺杂了那么多的马来语和英语。我很不开心地说，“那是我阿祖讲的，一定是对的，一定是对的!”
我很不解地回去问了她，那时我也6岁了。她才细细地跟我说着她自己家的故事。阿祖家，是早期社会所说的“三代成峇”的娘惹家族。据她所说，她的阿祖已经是在槟城出生的了。因此，我们是地地道道的槟城娘惹，然后让年幼的我吃力地分清楚我们和马六甲娘惹的差别。当时的我听得一头雾水，还听着她诉说她如我这般年幼时看到的各式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