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人生，未尝不是如戏一样处处充满惊喜，和遗憾
编辑： chenjujun 2018-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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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小就和妈妈一起看你演的戏，我和妈妈都好喜欢你!”我说。可惜，妈妈已经看不到了。她听完微微点头，浅浅一笑。而那一笑，竟让我微怔了数秒。很多人都说小生的眼神很会放电，但或许他们都不知道，当家花旦的笑容，还会勾魂。拿到了签名，又默默地坐回台下，和一群大人们等待约莫一小时后的演出。低头滑手机整理刚才拍摄的照片，一心二用的我也竖起耳朵安静地听坐在身边的她们分享自己当年的“追星历程”。某阿姨说她还曾经追到台湾去看歌仔戏团的演出，某位姐姐则说她跑去台湾念书，就是为了可以有更多接触年姨、看她演出的机会……
后来，忘了是谁拿出一叠黑白照，说起了自己在1985年杨丽花带团来槟城时，也曾经跑去追看。她此话一出，现场几位顿时抢着附和，都说自己当年也参与了那一段难忘的经历。几个人问着问着，竟也问到我这儿来。
我摸摸头，尴尬地看着四周的她们。“1985年，我还没出世呢!”兴许是没料到我有如此不靠谱的答案，大伙儿愣了愣，又继续未完成的话题。然后，一阵对我而言有些睽违却又熟悉的锣鼓声响起，演出开始了。她每一次的出场都会获得掌声不断，有些年轻的戏迷甚至直接尖叫和呐喊，场面就像身处於偶像歌手的签唱会，热闹了起来。
演出的地点是一个没有冷气设备的半室内空间，在台下看戏的我们拿着各种册子不停给自己扇风，而穿着厚重戏服的演员们，在台上更是个个都汗流浃背。好几次看她默默地转过身擦汗，甚至有一场因委屈而哭泣的戏码，她趴在桌上“拭泪”的同时，也不断地用袖子给自己擦汗，令人不禁为她这个可爱的动作感到心疼。
很庆幸就算不依赖台上两台电视荧幕上的中英文字幕，我还是听得懂演员之间的对话和唱词。也因为不需要忙着看字幕，让我可以更专心地把注意力投入在演员，尤其是她身上。看她和相公撒娇的娇羞样、负气时候的大力甩水袖和跺脚、演唱时候的轻移莲步，都瞬间让人觉得，看再多的电视歌仔戏，都不如亲眼观看现场演出来得震撼和令人难以忘怀。
想起她从5岁开始当囝仔生，一直表演了数十年我和妈妈都没机会看过本人。如今竟然在妈妈离开的两年后，我总算有机会和姑姑一起近距离地一睹上一辈的她们那些年的偶像的风采。都说戏如人生，而人生，未尝不是如戏一样处处充满惊喜，和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