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留在记忆中的痕迹,将成为青春的一个符号
编辑: chenjujun 2017-1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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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陶终于收拾好所有的家,统共只得一些随身衣物和一些杂物。在外这些年来,搬了无数次的家真叫人无奈,谁叫自己不争气呢?没法为自已置一个属于自己的蜗。所以,在屋主一声令下之时,只得乖乖的从觅新的住所。而每每搬家都得为适应新的居所,新的人和事,而觉得心力交瘁。陶陶也曾想过,何时才能真的安定下来,永远都不需要搬迁。是不是只有告老还乡的那一日?是不是回到那个永恒的安乐土才能如愿?陶陶想不明白,论才干和能力,自已应该不让他人,为什么到如今会连个象样的家也没有。
陶陶留恋的望着这间住了两年余的屋子。3房一厅的屋子。在这一间屋子,陶陶与弟妹们同住,常在假期前夕一起打牌喝酒聊天,往后就要各散东西,难得再有这样的机会了。陶陶不由得伤感起来。
老实说,这屋子的环境并不算是清幽。客厅的窗户面对着大马路,一天24小时都有车在奔驰。陶陶不明白为什么总有人深更半夜里,依然在外游荡不回家。而到了清晨,公共交通加入喧哗行列,更加觉得难以清静了。
陶陶的睡房则面对着停车场。在夜里,停车场的车声,钥匙声,人声就显得更加的清晰异常,叫人难以入眠。然后,清晨时分,窗外的鸟鸦吱吱喳喳,吵醒刚刚开始的好梦。有时,陶陶恨不得把那些鸟都打下来。
这一切也不算什么了。住久了,陶陶自然练得一身蒙头大睡,天塌下来也不管的本领。总的来说,这房子也不是没有好处,它胜在地点适中,靠近都市,减少了上下班的路程和时间。
想来也真幸运的。陶陶搬家,却不必为找新房子而烦恼。因为他的一位朋友听说他要找房子,就叫她到自己的房子里去住。友人恰好被公司调往国外数年,陶陶正好可以帮她看顾房子,使房子不至于久没人气。若是在古代也许回来之后看见屋子被狐妖占据了也说不定。
陶陶想到这里不由得大笑起来。笑声在空荡荡的厅里回荡。
厅,真的是空荡荡的了。因为所有的家具和电器都在前些日子搬走。陶陶的至爱--她那些当是命根子的的书籍,也一早打包发回家乡。旧的物品,也弃置街头,让人回收。而偏偏有一双旧拖鞋,陶陶硬是留了下来。因为这房子,每当下倾盆大雨的时候,水从梯级直冲而下,成了瀑布,拖鞋在水中飘荡,像双小船。走廊上积水达半尺时,走在水里冰凉的,令陶陶想起小的时候玩水的情景。想起小时候,承载着许多许多愿望的那些小船。
这屋子的前任屋主也很奇怪,不知道他为什么在客厅里装了一面很大的镜子对着门的那面墙上。一般来说,装镜子的目的是为了使空间看起来尽可能大些,可是那面镜子是暗色的,根本起不了应该起的作用。由于镜子面对着门口,所以,每当有人回来时,只须看看镜子不用望着门口就能看见;就算人在厨房里,也能从镜中看见门外的人。
除了屋子以外,这里还有还有值得留恋的人和事。就拿楼下卖杂货的玛丽夫妇来说吧,进出等电梯时,总会和玛丽打招呼说几句话,因此,玛丽知道我们谁是姐姐,谁是妹妹和弟弟;就连弟弟的女朋友她也知。所以有时候买东西时,玛丽会告知家里已经有人买了,避免多买了一份烦恼。搬了新居之后,不知是否还能遇见第二个玛丽呢?说起来,玛丽是真人不露相。她除了卖杂货,还是个补习老师呢,楼上或附近的住户都会把孩子送来补习。玛丽曾对陶陶说,有个家长看她只不过是个卖杂货的,不信她可以教补习,可是等他知道玛丽桃李满天下的时候,他的孩子已经没有向玛丽求教机会了。
在外工作多年,陶陶觉得自已一直很幸运。幸运的遇到一些好人。试过有一次要和屋主同住的,屋主提供了家具和电视,每天下班就只能待在自己的小房间里看电视,偶尔闷了到客厅透气兼看电视时屋主就会问是不是电视坏了,所以陶陶也不敢出去了。其实这个屋主算是很好的了,每逢过节的时候,他总会叫陶陶和他们一起吃饭。下雨的时候,屋主会帮陶陶把晾在外面的衣服收回来折好,然后放回陶陶的房间。因此陶陶总是怀着一颗感激的心。陶陶听同事说过他遇上的一个屋主,同事若是晚上12点还没回到家,就会把门锁上。因此同事做完午班,总要匆忙的赶回家去,不敢在外面稍稍逗留。屋主还会对同事说,门别一直开关,因为那样门会很容易坏。陶陶听了,对同事说:“叫他把门拆下来就不会坏了。”
明日就要搬了,搬家公司十点就会准时上门,明天的这个时候是在新的家了。又得适应新的环境了。这又有什么呢?。搬家,搬掉的只是一个家而已。而这个家留在记忆中的痕迹,将成为青春的一个符号,将伴随生命一直流转。纵使有一天沉淀在记忆深处,也会在某一时刻浮现,告诉自已,曾经有过这样的青春岁月。"愿一切顺利。"陶陶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