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味数字 数字的博大精深
编辑: admin 2017-23-08
-
古希伯来人似乎没有用数字计算,而是用他们的二十二个字母。古希腊人也是这样。荷马二史诗都分为二十四卷,据说就是因为希腊文有二十四个字母。古罗马数字原有特别的词,渐渐却改用拉丁文字母代替;英文digit(数字)原出拉丁文digitus,意思是手指或脚趾;十进制最初可能也是由于用十个手指作为最便捷的计算方法。西方通用的罗马数字“V”(五)看起来像一只伸开的手,“X”(十)则是像两只。
-
4
希伯来人不仅知道分数和约数等,而且会通过数字夸张渲染,也懂加减乘除的初级算术。《次经?所罗门智训》说上帝按“大小、数目和重量”创造万物。《圣经》所有数字可能都隐含特殊乃至神秘的旨意。从<创世纪>屡屡提到“七”可以看出人们对它的敬畏。上帝创造世界之后在第七天休息。带入方舟的洁净畜类和飞鸟各为七个。到了<启示录>,更是处处有“七”出现。公元一世纪初犹太大学者斐洛利用数字理论解释《圣经》,声称这样做是由于毕哥拉斯和柏拉图从摩西和诸先知那里学得数字的妙用;尝说“七”这个数字崇高之至,因为在十之内只有它不能化为因子。中古世纪犹太教神秘派(Kabbalah)和圣奥古斯丁更依靠数字解经。后者认为没有数字,万物就不会存在。《上帝之城》不厌其烦地缕析某些数字的象征意义。有一章专论“六”的完美性,其下一章及书中许多别的章节谈到“七”的完美性。连十二的重要性也是因为它由七的两个构成部分三和四相乘而得。七和一百、一千等整数一样代表总和。(西塞罗说七和八是完美数字。古埃及和东方也视七为完美和整体的化身。)
毕达哥拉斯说世界存在的基础是数字;柏拉图等人继承了这个看法。在古希腊,美慧、命运和复仇女神都各有三位;召唤亡魂时连喊三次;荷马史诗中通常是祈求三个神只(宙斯、雅典娜、阿波罗)保佑。柏拉图把心分为三部分。亚里士多德《诗学》说所谓“完整”,是指“开头,中间和结尾”三者。(但他从未提过“三一律”,这是十六世纪误译误解的结果。)
维吉尔说“上帝喜爱奇数”。(《田园诗》)奉他为师的但丁的作品也大可通过数字--尤其奇数--加以论析。《新生》首句第一个词是“九”,次句又出现两次,在全书短短几十页内达二十二次之多。小说主人公列出全市六十位美女,“像奇迹一般”第九个恰好是贝雅特丽齐。他解释“九”频频出现的原因,指出她的生死日期都与这个数字密切相关。结论说“她是个九,也就是一个奇迹;九的根--也就是奇迹的根--是奇迹般的三位一体本身。”三三得九,因此三也是奇数。(但丁九岁时邂逅贝雅特丽齐,九年过后二人初次招呼。他开始写《新生》时年二十七,亦即第三个九年;该书三年脱稿。)
但丁的杰作《神曲》分为三部,也可以说影射三位一体;每部含三十三卷,总共九十九卷--首部《地狱》多出的首卷是全书的序诗,所以合成一百卷,一百由十乘十而来,而当时视十为完美数字,因为它是三位一体乘三再加一的结果(“一”代表上帝)。但丁特别为这部书所创的诗体叫“三韵句”(terza rima)。《地狱》开头但丁在树林中遇到三只野兽挡住去路,预示地狱的三个部分。卷十一引亚里士多德《伦理学》所说与上帝的意旨背道而驰的三种罪恶。《炼狱》和《天堂》两部中“三”的重要性并不稍减。但丁专家波金(Bergin)甚至指他患了“恋三癖”(triadomania。《神曲》中“九”也非常重要,屡屡出现。
诗歌皆与数字有密切关系,如行、节、韵等往往要“有数”。英文“number”从前有韵文和诗的含义;莎士比亚《爱的徒劳》第四幕有一句话“我还是把诗(numbers)撕毁,用散文写吧;”蒲柏自云从小就咬舌成诗(lisp’d in numbers,见<致阿勃斯诺特医生书>)。诗人笔下经常藉数字摹状或渲染,例如柯尔律治的<古舟子咏>。“诗三百”(实际不止三百首。--约翰生博士:“约整数总是假的”)中数字很多见:“二三其德;”“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三月∕三岁”。“九”在《楚辞》中用过不下三四十次。骈赋的特色是通篇为四言和六言。中国诗还有对仗,常用数字。骆宾王写散文都爱以数字对偶,如“一□之土未干,六尺之孤何托?”和“秦地重关一百二,汉家离宫三十六”,人们给他起外号曰“算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