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那绝对不是什么坏滋味,我甚至不怎么想家
编辑: chenjujun 2018-0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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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们甚至在这里交了几位特聊得来的朋友,儿科苏医生、茶室大嘴老板夫妇、万马书店的老板,或是鸡饭档老板,通通可以聊得不可开交,像是多年不见的老友记。我的聊天本领,只有我岳父的十分之一功力。关于这座我默默喜欢的小城,我是悄悄观看的时候居多,就像我年少成长的方式,我不是特别擅长交谈的人(酒局除外),如果可以仅仅只是静静观看少言寡谈,我会很愿意用这样温顺的方式吸收那个环境释放给我的磁场,像村上春树许多本小说里头坐在吧台上的男主角,或是那位在远方的都市某间吃茶店里头安静听着古典乐的星野青年,一边思索自己的奇特经历,一边听着原本不是他口味的《大公三重奏》,任由鲁宾斯坦、海飞兹和费尔曼的三重奏在耳际流转,继续思考会和猫对话的中田先生到底在四国这个地方搜寻什么东西呢,重要到他愿意放下货运的工作默默陪伴中田先生一圈又一圈在市区溜转。我很喜欢那样的状态,不打扰别人,用静默的方式占据一小片空间。
那部长篇小说是《海边的卡夫卡》,我很喜欢的一部小说,三不五时就会重读一轮,是一部充盈悲伤色调,但确实勇敢的小说。我在非常颓废没有动力好好生活的年纪读这本小说,常常在租来的小套房里头看DVD听唱片暗自妒忌隔壁房没打招呼的舍友又带女朋友回来过夜了。在那样昏昏沉沉二十几岁的年纪,我已经在几个截然不同的城镇长时间生活过,活生生体会什么是人在他方的滋味,当然,那绝对不是什么坏滋味,我甚至不怎么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