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年的味道,记忆中妈妈留给我最温馨的母爱味道
编辑: chenjujun 2018-2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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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母亲的房里有台缝纫机,那是她的嫁妆。母亲不是缝纫能人,但她坚持每一年新年,一定亲手给孩子们做套新睡衣。她用的是粗布,就是别人家闺女出嫁时要送的碎花布,男孩的就线条分明。我小时候常看她剪裁布料,看她眯着眼,一手舔着口水搓着线,一边喊:“阿妹,来帮我穿个针。”另一手转着缝纫机的转轮,双脚踩着踏板,叽叽嘎嘎几声就做好一件新睡衣。新睡衣两边都有大口袋,除夕夜第一次穿上,新布的味道还在。我喜欢把两手插入大口袋中,那种满足感到现在都难以忘怀。然后,守岁,等公公婆婆发压岁钱,其实乡下人家能给的数额不多,而且就只有那一封,我还是觉得自己口袋满满,新年是那样的丰盛。
现在物质生活较宽裕,新衣也未必要待新年时才买。唯独对睡衣,我坚持每一年的新年必然会给孩子们买上一套。
以前住在乡间,没有空调,夜间也不炎热,粗布衣裳穿来最舒服;现在孩子娇生惯养,无“冷气”不欢,市场上出售的多是棉质睡衣。但我还是喜欢纯布的碎花睡衣,那是年的味道,记忆中妈妈留给我最温馨的母爱味道。
今年,我又要买睡衣了。这个年除夕,妈妈杀好了鸡,就听到二姐说五弟发烧得很厉害,她加快动作收拾好了厨房,马上去探孩子的额头,发觉孩子确实火般热,心想再不快些带给医生看,明天新年哪里去找医生?情急之下,把竹篮子内还有四五只鸡,连鸡带箩的就往墙角一推,关上后门抱着孩子拉三带四就往外冲。待全家用过团圆饭,她可以松懈一下时已是华灯初上,她才缓缓去整理和喂食竹箩里的鸡只,天晓得一看不得了,竹箩有洞孔,鸡只的头颅都卡在那儿,全部回天乏术,令人哭笑不得!她说,那一整年大吉利是,流年不利。